后脱欧时代的英国将何去何从

9月26日，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主办的“后脱欧时代的英国政治与外交”研讨会举行。来自国内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十余位专家学者与会，就会议主题进行发言和讨论。 第一阶段的讨论以后脱欧时代的英国国内政治及社会情况为主题。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张志洲以“后脱欧时代的英国工党的走向”为题进行发言。张志洲表示，英国工党在2019年迎来了“最差的选举”。在这次选举之后英国工党的政策势必要进行调整。工党可能不会如以往那样主张提供大规模的福利和公共开支，同时工党还将大力争取年轻选民。虽然英国选举争执中依旧存在“钟摆效应”，但是工党未来能否重振还取决于国际左派政治整体的大气候。 武汉大学政治管理学院副教授冯存万以“退欧语境中的NHS”为题进行了发言，对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与近来英国政治热点问题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梳理。冯存万分析了NHS是如何塑造英国退欧进程的，并且分析了NHS的政治属性与能力。一方面，NHS极大地满足了英国国民的健康需求，成为了国民医疗体系的行业典范，对英国国际地位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脱欧也对NHS带来了深刻的影响，NHS得到的财政支持日渐不足，管理僵化。退欧也造成英国医疗系统的人力资源短缺。冯存万表示，疑欧主义成为了NHS进入脱欧政治话题的关键因素，但是脱欧以后，19万在欧盟生活的英国人将无法在当地享受医保，这将为NHS带来5亿多英镑额外的开支。此外，许多欧盟国籍的医生、护士和护工也将返回欧盟。短期内，NHS在财政方面也将遇到问题。 第二阶段的讨论以苏格兰问题为主。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何晴倩以“后脱欧时代英国极化政治走向探析”为题进行了发言。何晴倩对英国政治环境中的“情感极化”和“议题极化”进行了分析。她认为，情感极化是基于共同价值观的情感和群体意识，群体意识的极化导致社会群体分化和价值观分裂。而议题极化以文化和经济两个方面。就脱欧与极化政治的关系而言，何晴倩认为，在文化领域，英国社会的脱欧议题并未出现极化；但是在经济方面，英国脱欧议题出现了极化趋势。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世界经济与政治》编辑部编辑郭枭以“第二次独立公投与苏格兰的未来”为题进行了发言。郭枭在发言中表示，“脱英”是苏格兰民族党制造出的议题。留在联合王国可解决苏格兰的财政问题，苏格兰也是历史上大英帝国的殖民参与者，苏格兰政府的赤字水平高于英国整体很多，这些都是苏格兰留在联合王国的支持因素。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张壹铭以“脱欧背景下苏格兰的身份选择”为题进行了发言。张壹铭表示“认同”基于价值观，区别于利益计算。苏格兰有三种身份认同，分别是苏格兰的自我身份、英国身份和欧盟身份。就进出口贸易而言，欧盟仅占苏格兰19%的出口份额，欧盟不是苏格兰的出口大市场，但是苏格兰从欧盟的进口很多。总之，脱欧议题的出现，使苏格兰“脱英”趋势得到加强，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第三阶段的讨论以英国外交及其政策为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副研究员曲兵以“对当前英国外交困境的一些看法”为题进行发言。曲兵认为脱欧本身具有机会主义和冒险主义的情绪，到目前位置，在英国与中美俄欧等各方力量的关系中都存在着互相矛盾的一面。比如说，英国享受着欧盟的大市场，但是却竭力要摆脱欧盟对它的束缚；英国希望与俄罗斯保持对话以维护欧洲安全与稳定，但是对俄罗斯的地缘政治诉求持反对态度；英国反对单边主义，但是在很多领域又不能不依靠美国。总的来说，英国对其他大国的这种彼此对立的外交对策往往无法自洽，最终陷入矛盾的选择困境。对于这些困境形成的原因，曲兵认为，其产生的首要因素是近年来国际形势的变化。其次是脱欧对英国外交带来的后果。此外，也不能不考虑英国内部不同政治力量博弈对其外交政策带来的影响。那么，未来英国外交能否摆脱选择困境？在曲兵看来，英国应当先解决脱欧的问题，然后还要考虑大国博弈的走势，此外英国也要明确自身的角色和定位，避免在国际上明确选边站队。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张飚以“英国政府的华为决策：‘开绿灯’‘翻转’与影响”为题进行了发言。张飚认为，媒体对1月份英国为华为设置的35%市场份额限制是一种误读。针对这个问题，张飚对从布莱尔到约翰逊的历届英国政府的通信产业政策和对华为的态度进行了梳理。张飚认为，早在布朗政府时期，英国就成立了互联网安全评估中心。在卡梅伦执政时期，英国成立了针对无线通信产业的监督委员会。在特蕾莎·梅执政时，把华为等通信设备提供商整体上进行了评估。所以，约翰逊政府今年1月的决策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梅时期的评估结果，而非特意对华为“开绿灯”或者“有限放行”。张飚把目前英国对华为的态度比作“看黄灯”，其背后的原因有三：第一是约翰逊之前历届政府对网络安全的评估；第二，出于对与中国进行经济贸易合作、寻求经济利益的考虑，约翰逊政府在华为问题上并非与美国态度一致；第三，在此问题上英国国内不同政治力量有不同看法，而且英国政府七月份做出有关华为的决策也明显受到了来自美国的影响，尽管如此，目前英国在此问题上也在谨慎地“看黄灯”。 主题发言之后，与会学者还就发言中提到的各个问题及细节进行了讨论。最后，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欧洲研究》编辑部主任宋晓敏进行总结发言，会议圆满结束。 [151] \t